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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1-17 22:18:43 来源:哔哩哔哩

玉石

山下二里远的地方有个大村子,地处要冲。每隔五天,人们就会聚集到这里做买卖。齐玲穿一件红色白碎花黑襟夹棉曲裾袍,黑棉裙的下摆露在外面,系黑腰带,蹬一双黑皮靴。她背着“解牛剑”,眼前蒙条黑布,手握木棍,跟在丈夫后面。铁河于前方引路,全身黑,满脸胡茬,和妻子一样束着头发,用一根木棒固定。天气晴朗,有薄雾,轻风。“想吃什么?”铁河走得慢,左看看,右瞧瞧。“米粉吧。”齐玲说道。“什么?”人多嘈杂,铁河脚步不停,附耳去听。齐玲说道:“你就是个大傻蛋。”“哦。”铁河点点头,“玲儿想吃蛋。”齐玲摇动木棒,咬紧牙齿,说道:“米粉。”“邪。蛋加米粉。”铁河神色平静,又问道,“荷包蛋还是水煮蛋。”齐玲“呜”一声,说道:“大混蛋。”“不错。”铁河笑几下,挺直腰,看见个摊位,走了过去。他扶妻子入座,对店家说道:“两大碗米粉,多放腌菜,都加个荷包蛋,再切两斤腊肉。”“好嘞,稍等啊。”店家立刻进屋去了。齐玲听到脚步声,说道:“你再这样就让你睡外面。”旁边的几个客人听了,哄笑起来。铁河的脸红得发亮,低头不语。过了一会,他往左右看看,压低嗓音,说道:“多丢人。”齐玲说道:“这又不能说明什么。嗯?”铁河望着那张要命的脸,呼出一口气,说道:“你这是说我不行。”“哪不行了?”齐玲面无表情,“还凑合。”又是一阵笑。铁河笑了,对旁边人说道:“我家娘子脾气大,丢丑了,丢丑了。”齐玲说道:“没事,下回去郎中那讨个方子,调理调理。”铁河笑得像哭了一样。“郎君,长这大,都吃哪去了?”一个客人嘲笑道。身旁的人急忙拽了拽他的袖子,指一下齐玲背着的剑。他们顿时没了笑意,低头吃粉。齐玲拍桌,骂道:“关你屁事!舌头这么长。”铁河赶紧向那俩人拱手,笑道:“二位担待,这娘子今天吃错药了。”那人回一礼,不再理会了。齐玲又要发作,铁河说道:“闭嘴。”齐玲刚开口,铁河说道:“先吃饭,吃完再骂。”齐玲笑道:“对,先吃饭。”

吃完米粉,买了东西,回到山洞时已是傍晚。铁河捡一些石块,搭个灶,架个锅,开始生火造饭。齐玲坐在洞口,娇声说道:“郎君,不要不理妾嘛。”铁河不理会她,去洞里切腊肉。“妾故意气你的,我错了嘛。”齐玲又说道。铁河说道:“你是谁?我认识你吗?”齐玲笑道:“嘿嘿,郎君对我最好了。”铁河嘴角一翘,立刻板着脸说道:“是吗?”“肯定啊。”齐玲噘嘴说道,“妾还要给郎君生孩子呢。”铁河忍不住笑一下,冷声冷气地说道:“娘子对我可真好,令我感动啊。”“呜……”齐玲故意抽泣着说道,“人家是你的玲儿,叫这么生分,玲儿伤心了。”说完话,捂脸大哭起来。“滚!”铁河端起腊肉,来到灶边坐下,把盘子放到块平整的石头上。齐玲“嘤”一声,边哭边说:“你叫人家滚。”眼睛在那用力挤,却不出一滴泪。铁河神情严肃,说道:“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让我难看,而是你不该这样骂人。若不是带着剑,绝对打起来。”齐玲不哭了,说道:“人家只不过是想看看郎君对我有多好嘛。”铁河说道:“恃宠而骄。”“你没心没肺!”齐玲叫道,“当初我就不该对你那么好!”铁河蹦了起来,厉声说道:“要吃什么给你做!不开心了还要哄你!照顾得清清爽爽!你倒好,耍起蛮横的脾气来了。”“你王八蛋!你倒霉蛋!你鹌鹑蛋!”齐玲咽了唾沫,继续骂道,“小臊胡蛋!牛蛋!猪蛋……”一连串话骂得那郎君是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,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半天出不来。等那娘子发泄完,铁河忽然笑了,问道:“舒服了?”齐玲喝道:“关你鸟事!”铁河坐过去,搂着妻子,说道:“女孩子家别说这个字,玲儿年纪比我大,总该知道这不好。”齐玲抖抖肩,说道:“你教训我。你还说我年纪大。”“对对对,玲儿教训的是。”铁河吻一下对方的头,“是我不对,我错了,不该这么凶。”齐玲马上笑起来,说道:“哎哟,你看,股掌之上。”她抬起右手,五指如波浪一样拨动起来。“那可不,谁叫我蠢得要娶你呢。”铁河笑着看一眼灶台,又说道,“差不多了。”然后去揭开锅盖,把腊肉倒到锅里,再盖上。齐玲闻到香味,问道:“今天吃什么呀?”铁河说道:“下回子不能仗势欺人。岭南道那边叫瓦煲饭。”“我故意气你的,下回不这样了——什么样嘞?”齐玲摸摸发鬓。铁河说道:“就是定安那里用砂锅把饭和菜一起煮。”“噢,王母饭。”齐玲说道,“你这用锅做也能行?”“绝对可以,我师父以前经常这样干。”铁河往洞里走,说道,“等会再放两个鸡蛋,好吃得很。”“不赖。”齐玲赞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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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那清虚山,最近是风雨飘荡,人心惶惶。子敬看望过自家婆娘,带着王无心和李濡,径直去了后山。进去山洞,关上石门,子敬去墙上取下一柄剑,走至徒弟面前。他说道:“拿了弑神剑,直接去南阳山。王无心接剑!”王无心前几天才恢复过来,当即跪下,双手接过弑神剑。李濡问道:“师父,李光勖和孙鼎怎么处理?”子敬说道:“那两个狐狸,暂且由他们去。你二人的婚事之后再操办,等回来再说。”王无心站起来,说道:“我和师弟。”“都是自家人,叫师妹无妨。”子敬说道。“我和师妹想先结婚,再出山门复仇雪耻。”王无心不敢看师父。李濡说道:“师父,我与师哥一起,免得旁人指指点点,扰乱心神。”子敬眨一下眼睛,不说话了。那两个人都低下了头,战战兢兢的。一会后,子敬说道:“行。不过婚礼要半月时间。那两个狗东西又是这几百年来难遇的天才。”王无心说道:“不怕,有弑神剑在手,即使是真的神仙来了,也要魂飞魄散。”李濡也说道:“上回是我轻敌了,小瞧了上古神力。如师哥所说,这回定叫他两个身首异处。”王无心咬着牙说道:“我恨不得把他两个活生生剁成肉泥,以泄心头之恨。”子敬说道:“不可。枭首,挂在山门口,让天下看看和清虚门作对的下场。”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。李濡冷笑一声,说道:“四百年来,还没人有这个待遇。师父未免太看得起他们了。”子敬笑道:“此事我只对你们两个说。如今已有许多门派不满我清虚门的管束了。”王无心不敢作声。李濡满脸忧虑,说道:“请师父细说,徒儿愿为师父分忧。”子敬说道:“赤霄那个孙鼎,还有几个门派的高手,估计已超过我了。他们嘴上说着不争,其实都想打败我,另立方丈。”王无心说道:“这群人拿了好处还要忤逆师父,不忠不义。”“对,找个机会除了他们。”李濡立马接下话来。子敬说道:“不着急,有的是时间去理会。现下应该彻底抹去南阳派。”李濡问道:“徒儿不知师父为何如此厌恶南阳派?”子敬笑着问道:“我们和他们有仇,这你是知道的。虽然已经化解,但是,如果鱼群里要出现一条恶龙,该怎么办呀?”“把鱼全吃了。”李濡答道。

子敬点点头,说道:“无心呐,这就是你师妹厉害的地方了,像我。”王无心拱手说道:“师父教诲,铭记于心。”李濡说道:“南阳派的开山祖师是厉害,可之后从未出过什么厉害人物。”子敬说道:“别光看书本。它能传这么久,是有独到之处的。”“有何特别的?”李濡问道。子敬捋一下胡子,侧身对着那两人,说道:“此门派不求名,不求利,油盐不进。那帮人总是想着去追求遥不可及的道,真是糊涂至极。千年来,都是各顾各的,互不相扰。直到我师公算出南阳山的异象,自此开始追捕妖邪。张子狡兔三窟,城府极深,没由头去抓。此事就拖到我这一代了。后来那小子干扰濡儿修练,真是天助我也。”李濡说道:“师父,是什么异象?还请明示。”子敬说道:“门派覆灭之危。”两人大惊失色。王无心要说话,子敬说道:“既已知其中利害,就去操办婚事吧。”他们相视一眼,拱手,齐声说道:“多谢师父,徒儿告退。”子敬背对两个徒弟,说道:“去吧。需慎之又慎。”。“谨遵师父教诲。”两个人就退后几步,转身离开。

十月中旬,人们都窝在家里过冬。若有乡绅招工,便会去赚些钱以贴补家用。南方少雪,山上却不然,已是一片白茫茫。齐玲反复提起一个五十斤的石锁,面红耳赤,大汗淋漓。铁河则在一处开阔地锄土。他光着膀子,雪落在皮肤上立刻化成了水,全身白气蒸腾,远看像个煮熟了的红薯。“哈呀,热得死。”铁河又叫道,“苦也!”齐玲听了,放下东西,也叫道:“吃饭!”“吃个鸟!”铁河歇下来,提起脖子上的布擦汗,继续干活。“吃饭!”齐玲再把两掌放在嘴边,喊道,“饿死啦!”她笑了,弯腰摸到一百斤的石锁,操练起来。铁河笑声震天,吼道:“来喽!”扛起锄头往家里跑去。两斤五花肉炒野菜,外加三斤米饭,俩人不到半刻钟就吃净了。齐玲坐在兽皮上,打个嗝,说道:“郎君,快去穿衣裳,别冻着了。”铁河在洞外洗碗,说道:“等会去温泉洗澡,一起去。”齐玲笑道:“才不跟你去呢,大坏蛋。”铁河笑道:“得了吧,光顾着逗猴子玩了。”齐玲说道:“猴子哪有郎君好玩。嗯?”铁河说道:“我才不哩,留力气垦荒,争取明年播种。”“那还得买头牛啊。”齐玲往火堆边坐了坐。铁河端来洗好的碗筷,放到案几上,说道:“我拉犁,你掌方向。”然后坐了下来。“也行啊,就是怕你累坏了。”齐玲说道。铁河说道:“人瘦得皮包骨都行,我咋不行。养牛的钱省下来,给我多吃些饭还划算呢。”齐玲说道:“哪能这样说?你不要练功么。”铁河去箱子里拿了换洗衣裳,说道:“吃饭要紧啊。不说了,洗澡去。”他扶起妻子,往外行。“那我就不说呗。”齐玲缩起身子,“呼,好冷。”“待会就热了嘛,真是。”铁河说道。齐玲“哼”一声,不言语了。

俩人来到温泉边,停下了。齐玲问道:“怎么了?怎么一股腥味?”铁河看着水里的猴子尸体,说道:“被人杀了,走。”他扛起妻子,往山洞奔去。来到洞外,几十名持剑道士排成一字,不动,都盯着那俩人。铁河放下齐玲,说道:“你们总算来了。”当头的青年道士说道:“我乃竹云观大弟子,陆五味,奉命捕杀妖邪。你们还不束手就擒!”铁河说道:“杀我就杀我,杀猴子算什么本事!”陆五味长了张方脸,口字胡,嘴角的两根龙须随风飘动。他说道:“猴子野蛮成性,杀了便杀了。”铁河在齐玲耳边说几句话,又对陆五味叫道:“来!都来!”然后大步走过去。六个人立刻提剑刺向他。铁河扑向最右边的人,闪过攻击,抓腕,上勾拳,打得对方仰头,几颗牙齿蹦了出来。他制住这人,掩护在身前,说道:“你我本无仇怨,何苦如此。”陆五味目光坚定,说道:“师命不可违。”“好!”铁河把身子前的人扔向人群,直冲陆五味。这年轻人收剑入鞘,徒手和他对打。二人见招拆招,手带残影,腰如树干,脚步稳健如生了根一般,端的是拳风呼呼,咤声连连。齐玲跑到一边,边摸着石壁边往洞口快步走。还未到,一只老猴子扛着解牛剑走出来,叫了几声,拉住她的手去抓剑柄。齐玲说道:“我懂。你快走。”随即拔剑,循声而去。

“来!”齐玲怒喝一声。众人转身,把她团团围住。齐玲调整呼吸,凝神聆听。她说道:“剑出人亡,不必这般搏命。”他们见这娘子眼睛血红,面容绝美,身材较一般男子要高出半个头,目光中杀意更浓。“你不是妖,谁是妖!”其中一个道士叫道。陆五味说道:“莫被迷惑,杀!”“诺!”正当众人出招之时,忽听见“铮”一声,似从天边来的。齐玲拨开劈下的剑,撞开身侧的人,小跑几步,站定。李濡笑道:“几日不见,长进不少。”齐玲双手持剑于腹前,说道:“还没死呀。”李濡冷笑一下,说道:“你们先把那男的制住,这里交给我。”竹云观的人就去帮王无心了。铁河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,一把抓紧对方的腕子,顺势猛拽,掌未出,背后吃了一剑,身形一顿。王无心站定,骂道:“无耻!”那个道士说道:“对付妖邪需不择手段,这是师父的教诲。”“师弟——”王无心叹口气,收了拳头。铁河咬牙骂一句,剑出,人倒下。几个道士马上拿绳子把他绑住。齐玲面色不改,泪却流下,说道:“你来呗。”李濡掐诀,往前一跃,化为一道金光。在剑尖距齐玲心口还有一寸的时候,突起一阵狂风,扑向李濡。她被击飞,于空中翻了几个跟斗,落地。“谁?”李濡神色有些慌乱。齐玲趁机冲去,直刺,被挡住。李濡见对方身上真炁奔腾,转身卸力,提剑去戳,不入,瞬间后撤。她说道:“先走,以后再来理会。”话罢,使出乘风箓,快速离开了。竹云观等人携铁河紧随而去。

雪缤纷,风萧萧,彤云惨淡吹不散。散不去愁,带不去悲,哀鸣千古叹惆怅。齐玲坐在地上,腿曲着,单手拄剑,另一手撑住身子,抽噎不止。老猴子走过去,推推她的背,叫几声,又去拽她袖子。齐玲回过神来,问道:“去哪找啊?”老猴子用力去拉,叫得更响。齐玲站起来,跟着猴子走。天已黑,炭火红。齐玲吃掉烤热的饼,背起行囊,背起剑,拿根木棍在地上敲,缓缓前进。她看到的本来就是一团虚无,身外的混沌又怎么能阻挡住她呢?老猴子引着路,下了山,往东。这一人一猴艰难行了月余,朝歇暮行,困了睡草地,饿了吃野果。齐玲不敢住宿,也不敢找人问路,就这样跟着这只灵猴来到了上阳城。她在入城前往脸上摸了层泥巴,头发弄散乱,剑用布包好,装作一个瞎眼的乞丐。“您好,问下竹云观在哪?”齐玲粗着嗓子,来到一个卖面食的摊子前问店家。店家见她可怜,说道:“就在城东。娘子稍候,吃完面再走。”齐玲说道:“我不饿。”要走。店家说道:“有力气才能拜神呀。”说着,扶她入座。齐玲见老猴子没吓唬那人,便抱紧了胸前的包裹。面很香,放足了葱花和香菜,夹杂一股酱油的香味。齐玲摸到碗,拿筷子找到肉排,说道:“猴哥,吃点肉啊。”老猴子叫几一下,表示不用。她就慢慢吃起来,最后把汤喝尽,从衣襟里摸出些铜钱,放在桌上,起身走了。

晚上很冷,乞丐都缩在一起,瑟瑟发抖。十里长街,娘子们唱着歌,奏着曲,酒肉的香气混在寒风中,似刀。卖馄饨的人挑着担子快步走,炉子上冒热气。齐玲来到客栈,拿出银子,说道:“住房。”店家眼睛一瞪,看了钱,笑着问道:“娘子这样是怎么过来的?”齐玲说道:“走过来的。”店家顿时没了笑意,说道:“楼上最右边的房间。”齐玲说道:“嗯。”之后跟着老猴子走去。她洗过澡,换上干净衣裳,闩好门,铺了被褥便歇息了。次日清晨,一束日光落在齐玲脸上。她打开点眼睑,猛地坐起身,向窗户看去。许久,这娘子皱紧眉头,泪如泉涌,是透明的。齐玲来到镜子前,说道:“还是模糊。”老猴子激动地乱叫,在屋里跑来跑去。“好。”齐玲露出以前那种自信的笑容,叠好被褥,束起发,背了解牛剑,往外走。这里住宿费用昂贵,有带兵器的家丁巡逻,没有小偷敢动手。竹云观外,来拜神祈福的人排着长队,整座城都可以闻到檀香味。齐玲眼前蒙着条白丝布,隐约可见那笼着一层雾的眸子。她来到大门口,说道:“我来找人。”道士说道:“排队。”“队伍这么长。”齐玲右眼眯一下,带一抹妩媚的笑。道士脸红了,说道:“钱多也行。”齐玲说道:“好呀,我回去拿钱。”左眼又眯了,扭着腰走开。道士看得眼珠子快飞过去哩。他扯一扯领子,咽口唾沫,对身边人说道:“我去如厕,你在这看着。”那个年轻些的道士笑道:“我等会也要去,你快点。”“哼。哎呀,水喝多了。”道士往院子里走,从小门出去了。齐玲恰好经过巷子,瞧着对方,柔声道:“哎哟,头疼。”道士听了,喷出口热气,立即上前扶住那娘子,问道:“娘子没事吧?”齐玲撇起嘴,说道:“你真是个好人。”道士笑道:“不如我送你去客栈。”齐玲看向地面,微微点头,说道:“走这边,这里近。”“好好好好。”这人约莫快被煮熟了,“娘子,请。”齐玲仍然走着折腰步,蛇都没这么软。

竹云观后院。陆五味从师父房里出来,关了门,突然心口怦怦跳,掐指一算,舒口气,往大殿走去。齐玲双手掐着道士的脖子,把他举高,问道:“铁河在哪?”道士脚乱蹬,脸发紫。见状,齐玲让对方踩在地上。那道士说道:“在后院,方丈的房子边上。”“为何不送去清虚山?方丈什么样?”齐玲手上多用了几分力。道士呜咽起来,说道:“方,方丈白髯,长得方脸,脸,脸有痣。听说是方丈想要那两股真炁,才,才压了这许久。”齐玲笑了,说道:“子敬那个老鸟,啊不,老匹夫,快管不住你们了嘛。”说完话,一掌劈晕了道士。她见对方的衣裳不合身,没穿,只把他剥光了,剩个兜裆布,扔到了大街上。很快,竹云观的人便发现了他,一时人声嘈杂。齐玲拿了事先藏在垃圾里的解牛剑,背好,翻到墙上,往院子四下里看看,很空旷,跳下。她往房子后面快步跑去,途中撕去眼罩,把剑拿着,解开包在外面的布,拔出,再背了皮鞘,躲到墙前。齐玲缓行至窗边,有纸封着,就用耳朵去听。

她破窗而入,剑指趺坐在榻上的老道。“你是何人?”老道气定神闲,眼睛都不睁开。齐玲问道:“你猜?”老道说道:“这里已下重重包围,你无处可逃。”齐玲说道:“你是竹云观方丈吧。”老道说道:“正是贫道。”齐玲问道:“铁河在哪?”老道说道:“我答了,你未必信。我不说,你也没得信。”“也对。”齐玲说道,“本来我和郎君跟你们毫无瓜葛,事到如今,得罪了。”她用剑柄去敲对方的头。忽然,老道身上金光爆射,把齐玲震飞,房子也炸成了粉末,地面陷下去一个大坑。尘土弥漫,老道从中跳出,陆五味领几百人跑过来,站在他师父身侧。齐玲骑坐在树枝上,笑着对方丈道:“老狐狸。”方丈盯住那娘子,也笑道:“孙鼎,真是好本事。”“那可不。”齐玲跃下来,“天下剑法,唯有赤霄。”“猖狂!”方丈喝道。齐玲拱手说道:“我今日来不过是想找我郎君,无什么仇怨,何必动刀动枪。”方丈说道:“也对。”此时,跑来一个道士,在他耳边说了什么。“混账!”方丈骂道,“想让我观流血,他清虚享福。狗屁!”

兵器入肉的声音响起,站在最前面的一排人被后面的人砍翻。一个道士说道:“师父,师兄,清虚的命令可不能违背啊。”正是偷袭铁河的家伙。陆五味骂道:“赵明,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拔出剑,却倒在地上。方丈全身晃动几下,说道:“是断气散。”赵明笑道:“差不多,更纯,喝不出来。”方丈转过身,指着那东西说道:“你,你……”赵明说道:“放心,不至死,不能动而已。”他挥了手,上去几人,把师徒俩抬走了。齐玲冷笑一声,说道:“你们为了钱就能欺师灭祖。”赵明面色不改,说道:“妖邪,投降吧,不然让你粉身碎骨。”齐玲说道:“唉,真人留下的这柄剑,也算物尽其用了。”“狺狺狂吠,不自量力。”赵明说道,“上,得其人头者赏千金,送田宅。”这群人的眼睛因兴奋而发红,一起冲了上去。齐玲跳上围墙。她快步行了一段,看见不远处几个敌人迎面走来,往宽阔的街道瞧去,没有行人,却有竹云观的道士,就往院子里蹦。齐玲飞越众人头顶,向前院的大殿狂奔。大殿里空荡荡,院子的门闩着,几十个道士守在那。

风起,雪落,洋洋洒洒。齐玲鼻头通红,左顾右盼间,忽瞟到东阳真人的金像,定睛端详。那几十人吼叫着杀将过来,跨过了门槛。齐玲一动不动,犹如雕塑。其并腿直立于地,反手持剑,剑身贴在肩后,摸着下巴,聚精会神。二十里外的清虚山上空,阴云密布,电闪雷鸣。无雨,烈风狂卷,云海消散。子敬端坐于大殿,手上的黑棋子掉落。王无心捏着白棋,问道:“师父,怎么了?”子敬脸色铁青,说道:“快把铁河押上来,立即行刑!”王无心被吓得一抖,棋掉了,起身,拱手说道:“徒儿这就去。”

抚尺拍下。啪!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虎贲2023.1.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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