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小道的路灯下,寒星比我先到。
(资料图)
“接到徐大路了?”
“接到了,这会儿,他正在地府声泪俱下呢。”(寒星回应到)
“你们把他怎么了?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好像地府要害他似的。放心,地府比阳间慈悲,但凡这个人积下些福德,必要之时,我们一定伸手拉一把。”
“徐大路的酗酒和酒后怪症皆是心病,你们地府有心药可医吗?”(我问寒星)
“醒酒池和酒虫钩自然对其无用,要想救他的命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成全徐大路再见他故去的妻子?”
“他老婆就要离开地府、转生阳间了,诀别之前,让他们夫妻见上最后一面,不是为了执手相看泪眼,而是为了劝慰徐大路,叫他重新振作,好好活下去。”
恩爱夫妻,一朝死别,相比离去的那一个,留下的唯有孤独承受、痛苦自囚。
女人天生容易共情,所以,我特别理解徐大路。
我不由地暗暗感叹,徐——大——路,多好的一个名字,徐徐走在人间的宽阔道路上,偏偏造化弄人,上天夺走了他的挚爱、他的同行伴侣,从此,越是大道,越是苍凉,越是繁华,越是心无所依。
“夫妻相见,确是徐大路心中所求,只是不知道,妻子的一言一语,能不能真的让他重新来过。”
“他们俩有个孩子,为了孩子,他这个做父亲的总得有些担当吧。”
“他们有孩子?”(我跟着一句)
“所以啊,孩子的妈妈一定不愿意看到孩子的爸爸就此消沉。”
“这么说,徐大路的路八成是能继续走下去了。”
“地府有好生之德,把不该来的全都送回去,把该送走的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”
“徐大路的老婆,你们怎么安排的?”(我顺势问到)
“怎么,白小姐有想法儿,打算给地府安置办主任指条明路?”(寒星一个反问)
“我哪有那个本事,我就是想问一问……”
“白思月,这件事,不该你问。”(寒星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)
“不问就不问,干嘛搞得这么严肃嘛。”
“转生就是新的轮回,无论是情是劫、是福是孽,脱胎换骨,前缘往事一笔勾销。”
“那秦月呢?她是依旧留在地府,还是已经转生轮回?”
听到这一问,望向我,寒星一个苦笑。
“白思月,你想让秦月是个什么状态?深情不忘,在地府等着齐医生?”
“我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如果,如果齐医生想,他可不可以入地府,和秦月见上一面?”
“可以啊!这样,我先去查查秦月现在到底在哪儿,倘若真的留在地府没走,你回去立马儿告诉齐医生,你就说:我认识地府的寒星,我是他们选中的引魂人,我可以把你的魂引到阴间去,你看看,什么时候走啊!”
很明显,寒星是在讽刺我。
“不行就不行,何必阴阳怪气的。”
“白思月,我真是搞不懂,你不是喜欢老齐嘛,男女之间的喜欢不应该是自私的、排他的吗?你可倒好,还盼着老齐和秦月有情人终得重聚,干什么,真实上演《人鬼情未了》啊!”
“我只是一说,我没真想让他们……对了,有件事,我得问问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(寒星转头看向我)
“你给我的那个菱形黑木盒儿,是不是地府专有啊?”
“法器和术物,需要申请专利吗?”
“我无意中发现,齐医生也有一个菱形黑木盒儿,不同的是,他那个上面没有双锁扣。”
“哟,老齐竟然有这么个物件儿。”(寒星若有所思地一笑)
“那个盒子就放在值班室的柜子里,当然,那间屋子是有窗户的,每天都可以见到阳光。”
“那盒子里,有没有装什么东西?”
“有,是制成人形的糖果,不多不少,正好七颗。”
“那些糖果都是‘女人’?”(寒星紧跟着一问)
“是,我留意到,其中有一个糖人的红色塑料外衣是从腰间断开的,我认为,先前,它一定被什么东西缠束过,解去束缚之后,里面就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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